付鎮回到宮裏之後，腦海之中浮現的也一直都是那幾個人的影子。雖然是第一次見面，可是卻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。

心裏像是空空的，走到書房處理了幾分奏章之後又還是回到了鳳鸞宮，百裏素蕓閑來無事正在宮中繡著什麽東西。付鎮走進一看，只見那一雙蝴蝶好似翩翩起舞，就像真的一樣。百裏素蕓繡的太過出身，以至於付鎮再她身邊站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絲毫的察覺。

“以前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手藝，比宮裏的那些繡娘好多了。”

付鎮柔聲地說道，眼中沒有任何的波瀾，就像一個已經經歷了萬千風雨最後平靜歸來的人。

“皇上今日怎麽有興致到我這裏來了？近日朝中的事可還多？”自從付鎮知道了她的真實的身份之後，尋常無人的時候，百裏素蕓也就不再他的面前自稱是臣妾了。

“今日遇見了一男一女和一個孩子，只覺得他們印象實在太過深刻，一時有些想不通，看書也看不進去，便來看看皇後。皇後還沒有告訴朕，這麽好的手藝，你是何時學會的？”

付鎮的一雙眼睛一直都盯在那件小小的衣服上，想著這衣裳若是穿到那個叫白靈的丫頭身上的話，一定會好看到極致的。而且大小，看上去似乎也是剛剛合適的樣子。

“只是一些手藝活，以前為了謀生學的，讓皇上見笑了。只是今日皇上說的，是誰？皇上先前可曾認識？”

這東西，是百裏素蕓大概想著杜月荷的孩子也應該到了這個年紀，索性在宮中閑來無事，也就繡了起來。

“不認識，只是其中一個小丫頭是叫白靈，好像是外地來的。可能是長的很標致，第一次見到那麽水靈的孩子，所以就記住了。皇後也不用當真，朕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。”

坐了一會之後，見百裏素蕓的心思全都在那衣裳上，也就沒有再繼續打擾。

百裏素蕓看著付鎮離去的身影，心裏隱隱地覺得不安。雖然她沒有親眼見到付鎮嘴裏的人，但是知覺卻告訴她幾個人裏面一定有杜月荷。

而且那孩子竟然叫白靈，那種預感仿佛得到了印證一樣，越來越強烈。

放下還沒有繡完的東西，百裏素蕓再也坐不住，悄悄然地換了一身衣服，然後便走了出去。

順著付鎮的話，百裏素蕓問了一下掌櫃的，掌櫃的告訴百裏素蕓人已經走了，也不知道具體去了什麽地方。只是看方向的話，又是外地人，應該是去了前面不遠處的客棧。

百裏素蕓一連問了好幾個地方的客棧，直到有一個地方終於給了她回應。

“姑娘，你說一對夫婦帶著一個特別可愛的孩子的，我這裏昨天倒是來了一個。不過這會不錯，你要是是他們熟人的話，到時候我可以告訴他們一句，你也不用急。看樣子，他們應該暫時是不會離開的。”

每次一出宮，百裏素蕓就換回了自己之前的樣子。掌櫃的看著百裏素蕓眉清目秀的樣子，也不像是什麽壞人，所以也就沒有瞞著她。

杜月荷剛好帶著白靈他們一起回來，看到喬二娘的身影，正好有事情要找她幫忙，又怕引起大家的註意。思襯了一下之後，杜月荷還是先帶著白靈悄悄地回了房間。

“去吧，我在這裏陪著靈兒。”

白鄔連看都不用看，便能知道杜月荷的心思。她一動，他便知道她的下一步的計劃了。

“爹爹，娘親這是要去哪裏，我們也一起去吧，不能讓娘親一個人。”白靈窩在白鄔的懷裏，兩只手就這樣隨意地搭在白鄔的肩上，噠噠地問著。

白鄔笑了笑，看著白靈淘氣又可愛的樣子，食指勾起刮了刮這小家夥的鼻子，惹得她一陣大笑。

“爹爹好壞，靈兒也要撓爹爹。”

趁著他們兩個玩鬧之際，杜月荷轉身便出去了。

百裏素蕓十分失落地走在巷子轉口之處，心裏是一大堆的疑問，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月荷真的回來的。如果回來的話，那她回來又是幹什麽的。但是不管目的是什麽，對她來說，都是一件值得讓她高興的事情。

落寞的背影，淺色的長衫，清冷的模樣和過去一點都沒有變。

“二娘！”

杜月荷輕輕地喚了她一聲，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。這聲音，好遙遠。這名字，也已經好久都沒有人叫過了。

“你真的回來了，皇上今天說看見幾個人很熟悉卻記不起來，我一猜便是你。你真的回來了，月荷……”

百裏素蕓心裏此刻比誰都激動，但是她不敢回頭，生怕自己一回頭，杜月荷又會消失不見。

“嗯，回來了。”

同樣是低沈的回答，百裏素蕓慢慢地轉過身來，能夠再見到杜月荷，實在是太好了。

“期殺閣，還在嗎？”

這個問題，問喬二娘是最合適的。喬二娘這個時候能出來找她，對她來說，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。

“期殺閣，還在。本來當時應了你的要求，我是打算解散期殺閣的。但是他們都不願意，而且說永遠都不會對皇上造成任何危險。而且當時候太後也在那裏，所以就沒有解散成。這兩年，期殺閣的人大多都做起了正經的生意，誰也沒有再出來惹事，所以從來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過。要回去看看嗎？”

當初解散期殺閣，喬二娘自己也是不願意的。因為這期殺閣對於她對於杜月荷來說，都是意義非凡。

“今日天色已經很晚了，明日吧，明日你隨我回去一趟。我就住在你剛剛去的那個客棧裏面，明日你在樓下等我，我們一同過去。”

今日去肯定是不行的，且不說今天人這麽多，什麽人都有，萬一暴露的話就不好了。再說今日有廟會，出來之前杜月荷就已經答應了白靈今天晚上會帶她去玩的。

還沒來得及敘舊，兩個人就匆匆地走了。

“給靈兒繡了幾件衣裳，也不知道 合不合身，明天帶過來給你瞧瞧。”雖然沒有繡好，但是回去之後趕趕大概明天也能做出來了。

杜月荷沒有拒絕，雖然白靈一直都很挑剔，除了她做的其他一概不穿，但是也不想因此而辜負了二娘的一番好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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